“新型城镇化与村落发展暨中国百村调查”研讨会于2013年6月19-21日在山东大学召开。会议由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会所“中国百村经济社会调查”总课题组主办,中国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协办,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和山东大学新农村研究中心承办。本次研讨会是在陆学艺先生生前商讨决定的,对于陆先生5月13日的突然离世,与会代表无不深感悲痛,一致认为“百村调查”是陆学艺教授最重要的研究遗产之一,并表示要继承和发展陆先生开创的事业,齐心协力、通力合作,继续共同完成先生的遗愿。
作为承办方和协办方,山东大学党委副书记方宏建教授、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院长刘杰教授和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社长、中国社会学学会秘书长谢寿光先生出席了开幕式并致辞。研讨会发布了“中国百村调查”课题山东大学分课题组的研究成果《中国百村调查丛书·冷水沟村——一个北方村落的百年变迁》;总课题组负责人总结了课题整体的进展情况、存在问题,提出对今后工作的要求;各分课题组介绍了课题的进展情况并进行经验交流。
主题报告由谢寿光先生主持,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社会学研究所所长、“中国百村经济社会调查”总负责人李培林研究员、中国社科院社会政策研究室主任王春光研究员、山东大学哲学与社会发展学院社会学系主任林聚任教授、甘肃省社科院副院长魏胜文研究员、贵州民族大学孙兆霞教授分别做了精彩的发言。
李培林研究员首先交介绍了百村课题的基本情况,以及总课题组和总编委会的人员调整情况,之后针对百村研究方法论的问题做了主旨发言,内容包括三个部分,一是村落研究的社会学传统和社区研究方法;二是价值判断和主题先行的学术陷阱;三是如何超越社区研究方法。他指出,百村调查的写作要走出完全资料堆积和白描的路子,要有问题意识,要有一以贯之的理论逻辑和论述主线。但是,这种主题先行的办法,也可能成为一个学术陷阱,因为我们的问题意识、理论假设、思想主线往往是根据我们的经验知识和价值判断得出的,而价值判断又与每个人的价值观和观察问题所持的立场有关,是因人而异的。对调查获得的资料怎么来提炼,不同的方法会有不同的而结果,如果只是事实陈述,就会写成缺乏问题意识的村志,难以有新的发现和启示,但如果主题先行的价值判断过强,让经验材料完全服从于论证的主题,那也可能歪曲现实,得出错误的结论。百村调查,要遵循主题先行的方法,但是也要避免学术上的风险,必须坚持让事实说话,不能用原则裁剪事实。最后,他还提出,我国有近60万个行政村,几百万个自然村,很难用几种类型来概括这么多的村庄发展的路子,因此要在方法论上想办法超越社区研究方法的局限,具体来讲,可以用网络的方法超越类型比较、用象限比较的方法超越类型比较、用发展的连续谱来完善类型的比较。
作为百村调查总课题组的主持人王春光研究员分析了陆学艺先生开创的这种全国性团队合作研究办法的意义和价值,并且从理论贡献和政策指导的角度分别阐释了百村研究的价值所在。他期望通过百村的研究能够在理论上给整个人类的社会学理论和中国的社会学学派提供一个基础,并强调课题组成员应该负有历史责任感和社会使命感,不仅仅是研究一个村落,而是要站在中国历史发展和全人类的角度来看中国的未来走向。
林聚任教授是本次会议的承办方,他向与会代表详细介绍了冷水沟村的基本情况以及课题组的研究过程和研究发现,并且表达了自己关于百村研究方法论的观点和看法。针对“所研究的某个村庄在整个村庄研究中的学术定位是什么”的问题,他指出,村庄研究既是一个回顾性追踪性的研究,又是一个再研究,既要注重连续性,又要有所超越;村庄研究不是简单的民族志的研究,也不是社会史的研究,而是要从社会学的角度出发,更关注发展变迁过程中结构性变迁的关键点和结构因素;要将与村落有关的问题纳入到城乡一元发展的统一框架里去,从大的城乡二元结构的背景中去研究村庄的未来和发展趋势。
魏胜文研究员同大家分享了自己关于百村研究的感想和体会,他说自己是怀着一种感恩的心情来参加这次会议的,国情调查是一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工程。当年,正是国情调查,把他这个“门外汉”逐渐带入社会学研究的领域中,让他学会了怎么搞科研,学会了社会学的研究方法,结识了社会学届的专家和很多的朋友。他认为,搞百村调查有三个目的,一是完成社科规划的子项目,二是带出一支队伍,三是建立长期的调查基地。
孙兆霞教授代表已经完成的九溪村课题组和即将开始的号营村等五个课题组汇报了百村调查在贵州12年来的体会。她提出构筑学术和学科建设的本土化基础的重要性,认为百村调查在贵州的题旨即对中国农村社会自主性生成及变迁机理的解读,不同区域的城乡结构、民族关系、经济社会发展水平有很大的差别,因此,在统一学术平台上,用团队研究的方法打通的类型化的村庄研究,自然包含了本土化的取向。另外,要以农村发展的对策建议为研究的重要归宿点,“先下去搞清楚社会”对中央和地方的社会建设意义重大,应在百村调查中注入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研究指向。最后,她针对如何促进项目滚动升级研究与研究团队的可持续成长谈了自己的看法,并相信百村调查在上下一致的努力下,一定能够为中国的农村社会发展和中国化的社会科学理论建设做出应有的贡献。
课题组专题讨论环节,由王春光研究员主持,各课题组分别汇报了子课题研究进展情况,并讨论了新选点的课题论证。讨论主要围绕着以下几个主题:一是村庄研究的关注点和研究视角、研究方法,二是调研经费的筹措和来源渠道,三是调查和研究过程中遇到的障碍和问题。最后,复旦大学张乐天教授为大家介绍了他多年的村落研究经验以及建立村落调查数据库的情况,并且提出了针对百村调查提出了建设性的建议。
在课题组总结发言中,谢寿光社长指出,作为“中国百村经济社会调查”的年度工作会议,本次研讨会达到了预期的目的。同时,他还提出,百村丛书在内容上要尽可能鲜活,在学术上则要尽可能符合规范,而且要建立起百村研究的体制机制,把这项研究当作一个平台来做,既是调查的平台,也是研究的平台、学术建设的平台、培养人才的平台、生产其他内容的平台,使得百村调查的过程成为一个价值放大的过程,实现“人文社会科学价值的最大化路径”。
会后部分与会代表专程到冷水沟村参观考察,并与村委会主任进行了座谈交流。来自中国社会科学院、山东社会科学院、甘肃社会科学院、北京工业大学、贵州民族大学等30余所院校的30个课题组、近60名代表出席了这次会议。